我喜欢有山的地方，每座山都有故事。

    在大雪节气到来的前一天早上，我们几个文友开车向锦屏山出发，去了解一下关于这座山的故事。

    锦屏山位于连云港海州区锦屏镇。十几亿年前，锦屏山地区是一片广阔的浅海，鱼、虾等富含磷物质的生物躯体在此沉积，海底沉积物经过前震旦纪变质岩过程，形成了丰富的磷灰石矿藏。锦屏磷矿是我国第一座大型磷矿。作为我国“一五”计划重点工程之一，被称为“中国化学矿山的摇篮”。如今，这个矿早已停产，但建在山坡上的默默忍受着风雨的剥蚀、透着些许苍凉的建筑仍然昭示着昔日的辉煌和繁荣。

    我们舍近求远，手机留下一张厂房上写有“江苏锦屏矿业集团”字样的锦屏山遗址照片，从另一条路去游锦屏山。这确实是一座野山。没有像其他山那样建有大门、雕塑，也没有楹联、题词、服务窗口、工作人员等。

    停车场那里的几间房子在冬日的暖阳里显得温馨可人。停好车我们便轻装上阵。缓坡上走过一段水泥路后，凭感觉知道这里有一条通往山上的路。刚开始走时，没有任何台阶，或上或下，有时像走在鱼的脊背上，有时像走在夹缝里，有时又像蹚过干涸的河谷，就这样一路前行。之后，就是逐渐向上的台阶，这些台阶是人工简单铺设，但石块都极不规则，大小不一，高低不平，有的石块还晃动，必须小心翼翼，脚踩上去，先要稳一下，感受一下是不是晃动，生怕踩滑了。陡坡上人工开凿的台阶很浅很窄，与其说是台阶还不如说是为了增加摩擦力。

    走累了，坐下来稍作休息。眺望远处，山下的楼房等建筑显得渺小，但可以想象到那里的繁华。顾盼四周，山上的主打植物是马尾松，还有油松、沙枣、水栒子、苦楝以及藤蔓植物。此时有文友感觉到覆盖严密的藤蔓下面沙沙作响，心里突然紧张起来，我们立即起身继续上坡。刚巧，此时有四个人下山，其中一个女游客手扶一株结满果实的植物让同伴拍照，这给我们壮了胆。我们走近这株叫水栒子的植物观看，经查资料得知，水栒子极耐干旱和贫瘠，基本可以靠天生长，秋季结红色果实，长时间不凋落，所以在这个季节还能看到一树果实。油松也很有特点，树皮下部是灰褐色，裂成不规则的鱼鳞块，虽然不是很高大，但很有岁月感，富有山谷的沧桑。

    经过近一个小时的跋涉，我们到达了山顶。一切都是原生态，没有看到特意安装的石头，更没有人工刻意雕琢的痕迹，可我却觉得这样最好。下山的线路不是一条，但怕不能直接回到停车地点，我们选择原路返回。

    下山途中，松涛阵阵，突然听到南侧山坳的密林里传来笛子的声音，吹的是《洪湖赤卫队》主题歌，有一种“鸟鸣山更幽”的感觉。

    说是原路返回，还是走差了道。正愁不知怎么走时，看到一个头戴围巾的妇女坐在那里，同去的文友和她打招呼，原来她在用水瓢向不大的六七个纯净水桶装水，已装满三个。她说这是山泉，一年四季都有，只是水量不大，每天都有人来等水，她吃这水已有四十年了。我看到积水的地方不到一平方米，四周都是石块，泉水慢慢渗出，特别清澈透明，舀在水瓢里看不到一点杂质，她还主动舀一瓢给我们尝尝，真的好清凉，没有任何异味。可惜我们当时没带杯子，要不, 一定会灌一杯带回来，让大家尝尝真正的山泉水。

（发表于《参花》2021年，4期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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