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雅在手机的提醒事项里写上：今天做完家里的大扫除。

   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，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打扫过她的家了。其实如果不是家里的虫子从墙缝里爬出来提醒，她还会继续忘记。

    毕竟打扫卫生不是生活必需的，即使地板积攒一层层灰色云团也不会影响她走路。

    谭雅从储藏间拿出来一把扫帚，准备开始清理地面。扫帚刚落下去的第一刻，谭雅想自己应该去戴一个口罩，再来个护目镜，调皮的灰尘正在入侵她的身体！除非有口罩和护目镜。

    客厅里，谭雅小小个的身影被杂物挡住。“不是，也不是……在哪呢？”谭雅记得自己买过口罩，虽然忘记是什么时候买的，但总该还在家里。

    谭雅找了半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一丝一毫口罩的痕迹。她叹口气准备回去继续打扫卫生。

    她握住扫帚把手，准备开始让扫帚降落到地面。

    “叮叮”，谭雅的门铃响了。她立马放下扫帚，来到门边。

    “是谭*吗？有您的快递。”

    谭雅接过包裹，里面是她买的纳米海绵，专门用来擦灶台的。

    她拆开包裹，箱子里的海绵在塑料袋里一个一个被封装好。她撕开一块，准备打扫灶台。

    “不对，我应该先扫地。”谭雅放下海绵块，拿起扫帚。她又想了想。今天的扫帚似乎有种魔力，只要你握上去就会有事情找来。谭雅还是拿起海绵块，按照说明书把海绵块放在水龙头下准备浸湿。

    初春的水还没有离开冬天，冷峭刺骨。谭雅打算先找出一个橡胶手套再用海绵块清理灶台。

    “橡胶手套，在哪里呢？”谭雅自言自语。说实话，她感到有些疲惫。现在离她说要打扫卫生已经过了四十分钟了，可她还没有开始。

    要不，先休息一会？谭雅拿出手机，翻看当天的新闻推送：一名女子死于家中，邻居发现时，其家中垃圾堆积成山。

    谭雅倒吸一口凉气，灌入心间。这可不行，她想着，作为一名精致的人她一定要保持卫生，不论内外。

    “今天一定要打扫卫生！”谭雅伸出手臂，直指天花板想要老天爷看到她的决心。

    “咕噜咕噜”，她的肚子率先反驳。谭雅捏住肚子上的肉，说：“那还是先喂饱你吧，我的肚子。”

    她来到厨房，打算做饭，可是厨房的锅碗瓢盆全都没有刷。厨房里发霉的发霉，变质的变质，完全不想给谭雅做饭的机会。

    谭雅点点头，那这样吧，我点个外卖，趁着外卖还没来我先收拾餐桌。她要开始把桌子上的杂物都搬走了，给自己留一个整洁大方的饭桌。

    谭雅抱起一摞资料，里面是她工作内容。她找柜子走两步，只是短短两步。她抬着头不想看路，因为脖子一阵酸痛，她却没看到脚前的罐子。

    她揉着脑袋，本来在她怀抱中待得好好的资料现在全都掉落在地上，露出一张写有截止日期的纸。

    “不！”谭雅一眼就看到了纸上的日期，就在今天晚上。

    她看看地板上的灰，又看看纸上的日期，看看灰，看看日期。她放弃了，工作最重要。其实她并不是工作狂，但是没有工作真的没办法生活。谭雅小声说：“有了工作也不一定能好好生活。”

    她一脚踩在满是灰尘的地面，坐回床上，准备开始工作，尽管今天是休息日。

（发表于《参花》2021年9期中）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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