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雁不到,书成谁与
2021-07-29 11:16:26 来源: 作者:李泽军 【 】 浏览:308次 评论: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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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一)

    景依转入初三(2)班的时候,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景依皮肤白皙,五官温和,自带一股书香气。

    景依很受同学们的欢迎,她对每个人也都是笑脸相迎。对景依来说,她和大部分同学都保持着淡淡的君子之交,但是面对尤书成,她知道是不一样的。

    景依认识尤书成是因为尤书成坐在她后排。景依在用心写作业的时候听到尤书成在和其他同学讨论《盗墓笔记》。景依那时候特别迷那本书,她就扭头插了一句话。意料之外,她和尤书成竟然相谈甚欢,她搬着板凳坐到了尤书成旁边,这就是两个人友谊的开始。两个人都不曾料到这份友谊持续了七年,最后竟演变成了爱情。

(二)

    第二次老师排座位,尤书成依然选择坐在景依的后面,这样一坐就是七年。

    学校里走读生占一大部分,大多数学生都是上学的路上买早餐带过来,等待早读下课后,就挤在走廊里吃早餐。景依是住校生,所以在学校食堂吃早餐,食堂早餐种类不多,景依吃多了也就腻味了。尤书成是走读生,他经常给景依带早餐,这一带就是一年。如果说尤书成最大的优点,那一定就是毅力。

    两个人成绩相仿,报考高中的时候,都选择了本校初升高。还在同一所学校,两个人刚巧分在同一个班,刚好又是前后桌。

    在这高中的三年里,景依喜欢上了一个人。对方是景依的同班同学,也是一个学习很好的男生。那段时间尤书成很沉默,因为他知道景依喜欢上了别人,不过他依然是景依最好的朋友。但因为高中的学业繁重,景依的这份喜欢也在忙碌的学习中不了了之了。

(三)

    时光不急不躁地走过去,两个人共同经历了高考。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个通宵唱歌,尤书成点了啤酒,没想到喝醉的却是景依。尤书成对着喝醉的景依说了一句:“其实……我喜欢你。”

    景依那时候意识不清晰,但是逻辑思维还存在。她“咯咯咯”地笑了,拉着尤书成的手说: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,就算全世界都喜欢我,我也不相信你会喜欢我。”说完就醉倒了。

    尤书成坐在黑暗里看着睡着的景依,将音乐声音调到最小,在包厢里坐了一整晚。

    他知道景依话里的意思,他们两个虽然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,但是景依不喜欢自己。

    尤书成知道景依喜欢的书、喜欢的衣服、喜欢看的电影、喜欢的颜色,他也完全了解景依什么时候会开心、什么时候会烦躁、什么时候一句话也不想说。景依曾经告诉过尤书成,张爱玲说过,“你如果太了解一个女人,你是不会爱她的。”他知道景依对他完全是朋友之情,才会把每一个她喜欢的男生都告诉自己。就这样,尤书成的暗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。

    她都是和尤书成一块儿度过,他们心照不宣地去超市一块儿买粽子,还有景依喜欢的徐记小吃,尤书成喜欢的张记甜点。

    当她和徐一航吃过晚餐出来的时候,看到尤书成发的微信。

    “我买了你喜欢吃的徐记小吃,粽子我也买好了,在老地方等你。”

    景依拒绝了徐一航要送她的请求,她打车去张记买到了最后一份甜点。等她赶到地方的时候,尤书成还在那里。

    “等你的时候,我吃了一点儿你最喜欢的煎饺,你不介意吧。”

    景依松了一口气:“我给你带了张记小吃,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甜点如此偏爱。”

    看到景依一如既往地吐槽,尤书成已经释怀她迟到的事情。

(七)

    两个人互相坦诚心意的时候已经是大四毕业季了。毕业在即,伤感的氛围弥漫整个校园。景依那天自己去了酒吧,在她喝得有点儿醉的时候给尤书成打了电话:“大学的时光过得真快啊,毕业后我们就要各奔东西,再也不能一起上课了……好舍不得离开校园,舍不得离开你啊。”

    “景依,你在哪儿?”

    “我……我在酒吧。”

    “好,你等我!”

    尤书成站定在景依身边的时候,景依还在嘟嘟囔囔。

    “咦?你不是在电话里吗?怎么跑出来了?”

    “景依,你不能再喝了,你已经喝醉了,我们回去吧!”

    尤书成替她结了账,扶着她走了出去,他们找了一个公园,尤书成把她放在长椅上。景依看着尤书成说:“张爱玲曾说过‘你如果真正了解一个女人,你是不会爱她的’,你觉得这句话说得对吗?”尤书成攥紧拳头,深吸一口气说:“景依,我爱你,景依,我爱你爱了七年了。就是因为我了解真正的你,所以我才会爱你,珍惜你。”

    这一刻景依的酒意全散了,眼前的一幕她似曾相识。脑子里迅速地闪现出一段回忆——高考后在KTV 里,尤书成说喜欢她,她笑着说不可能。

    此时她看着尤书成,她知道他是认真的。“书成,我想起来了……四年前……KTV……”

    尤书成温柔地摸了摸景依的头。“你不用逼自己现在就答应我,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消化。我都陪伴你七年了,不急着这一时。”

    景依仰望城市上空,星空就像一块黑色的布上挂满了宝石。她想起大一实习,她和一群人跑到山里学陶瓷,蝇蚊成群,每天吃白水面条,晚上湿漉漉的潮气从床底蔓延上来,她跑出去给尤书成打电话说她想家了。尤书成温柔地告诉她:“你抬头看看天空。”

    景依抬头看到的全是一闪一闪的星星,山里空气好,星星也漂亮。

    尤书成陪景依聊到困:“赶紧回去吧,我保证明天一切都会好的。”而第二天的景依就看到了尤书成向她走来的身影。他就像她的哆啦A 梦,不远万里地背了一背包的食物、驱蚊药物、花露水、床单等,所有景依需要的东西在他的背包里应有尽有。

    景依在此时的夜空下,还记得那时候心灵的悸动。

    她环住尤书成的脖子,脑袋悄悄地靠近他:“我也喜欢你,书成。”


(发表于《参花》2021年5期中)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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